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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15章 有孩兒了麽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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齊勝帝這會兒也知道了,封玦所言不假,皇家無手足,更無父子,如他一樣,當年他可以弒君,可以殺了所有的手足,今日雲琰,他的兒,又重新走了他這條路,何嘗不會為了自己的大業而殺了他?

雲琰,不愧是他雲赫的兒子。

不過,他和他鬥,未免太嫩了一點。自己又怎麽會像先帝那樣,蠢不可及?

隨著齊盛帝的手指看去,封玦的眸光閃過幾分幽光,她點了點頭,將手裏的玉笛收回,然後走到書案後,伸手將畫冊移開。

她當初來給雲墨笙找藥的時候,就知道了這個暗格,沒想到,齊勝帝將退位詔書也放在這裏面的。

不過,封玦翻了一下卻不見有詔書的影子,不由的轉身,問齊勝帝道:“皇上?”

齊盛帝笑了一聲,掀開被子,對曹貴道:“扶朕起來。”

曹貴弓著身子,應了一聲,將齊盛帝扶了起來,齊盛帝緩慢走到封玦身邊,示意她讓開。

封玦讓開一步,齊勝帝伸手,在暗格的邊緣劃了兩下,然後食指點在邊緣處,明明沒有任何縫隙,卻哢擦一聲,被齊盛帝的手指按陷了進去。

隨著那一聲響,暗格之中竟然又彈出一個暗格,燙金色的團龍密文的金帛聖旨暴露人前。

齊盛帝伸手拿過聖旨,放在桌案上,然後打開。

封玦匆匆掃了一眼,果然看見雲赫傳位雲琰。

雲琰搖了搖頭,一拳打在桌案上,咬牙道:“雲琰,太讓朕失望了!”

封玦看著這裏,唇邊勾起一抹笑意,卻還是不著痕跡的隱藏了下去,道:“皇上,雲琰野心勃勃,龍影衛又是直接聽命於他,若是再不阻止,後果不堪設想。”

齊盛帝瞇了瞇眼睛,然後緩聲道:“去,傳太子。”

曹貴立即領命:“嗻!”

封玦見曹貴離開,便伸手拿過墨條,在硯臺上磨,一圈又一圈在寂靜的養心殿異常明顯。

齊盛帝看了一眼那濃稠的墨汁,似乎也想到了自己該做什麽,拿過一張空白聖旨,拿起筆,筆走龍蛇,不一會兒,便擬好了聖旨。

不過再寫到傳位雲衍之時,齊盛帝的手突然挺住,眸光幽幽的看向封玦:“不對!”

封玦磨墨的手突然一頓,看向齊盛帝,道:“皇上,怎麽了?”

卻不想齊盛帝突然伸手去搶龍案上的聖旨,封玦面色一變,手裏的墨條往齊勝帝手中一扔,直接擊中雲赫的手腕。

齊勝帝手腕一痛,抖了一下,桌案上的聖旨便被封玦奪回。

齊勝帝似乎明白了怎麽會是,他瞬間大怒,往龍椅上一座,也不知按了哪裏,龍椅的扶手上突然出現幾個暗孔,無數一下的銀針唰唰的往外射,看銀針身上泛著幽深的淡藍,很顯然,那是塗了毒。

封玦自然面色一邊,手中的玉笛一扔,碧色的玉笛在空中轉了一圈,打落咯了無數的銀針,與此同時,她拿了聖旨往後一躍,足尖點在九龍玉柱上,身子在空中一個飛旋。

她正想運用內力,卻不想腹中一陣絞痛,她一點內力都提不上來,想要去勾住柱子上凸出的盤龍玉爪的手也一滑,整個身子便在空中失去了平衡,迅速往下跌落。

齊盛帝似乎看到封玦失足,眸中閃過一絲陰沈,在扶手上一按,又有一波銀針飛射而出。

封玦面色一沈,本以為會被摔死或者被銀針射成窟窿,卻不想預料的疼痛沒有到來,竟是落入一個熟悉的懷抱。

白色的衣袖好像揚起的風帆,幾個揮掃,就將銀針打落。褚均離抱著封玦聞聞落在地上,然後一掌掀起龍案,啪的一聲落在龍椅上,剛好砸在齊勝帝的腿上。

“啊……”齊勝帝慘叫一聲,不住的推桌案,可是龍案是用實心紫檀木打造,重量不輕,齊勝帝本來就中了一箭,傷還沒養好,哪裏有半分力氣?

他眸光落在褚均離身上,目眥盡裂。

褚均離,會武功。

他果然是封玦安插在他身邊的棋子麽?

齊勝帝臉色煞白,疼的根本說不出話,只能押著嗓子喊道:“來人,來人!”

可是,根本就沒人理會他。

褚均離看了一眼齊勝帝,眸子冷如冰霜,然後將封玦放在地上,問道:“可有礙?”

封玦推開褚均離,沒有理他,她臉色蒼白,背後靠在九龍玉柱之上,摸著抽痛腹部,心裏很是不安。

她已經察覺到了,這段時間她的身子變化實在明顯,稍微一用內力,便會腹痛難忍。

一種可怕的念頭襲上封玦的心上,讓她本就蒼白的臉色更加的慘白。

之前腹痛還以為是月事要來了,可是這都十來天過去,月事根本沒來,距離那夜,已經快一個月。

她……她會不會……會不會懷了孩子?

一想到這個可能,封玦脊背都在發寒,怎麽可能?

一定不可能,是她想多了。

褚均離見封玦身子有些發抖,他的心都揪成一團,難受的厲害。

本想說什麽,可是,正在這時,養心殿的門被人推開,秦章一身鎧甲,闊步進入,曹貴討好似的跟在秦章的身邊。

封玦見秦章來,眉頭擰了擰:“太子呢?”

秦章看了一眼封玦身邊的褚均離,問封玦道:“褚相怎麽在這裏?”

封玦看了一眼秦章,面無表情的往前走了兩步,道:“這是本世子的事,與你無關,太子呢?”

秦章沒有正面回應封玦,走到封玦的面前,攤開手掌,道:“太子身子不好,剛剛受了一些驚嚇,這會兒正由太醫診治,本官是太子的親舅舅,世子將東西交給本官就可。”

封玦輕哼了一聲,將手裏其中一卷誥書交給了秦章,聖旨拿在手裏,秦章的心莫名緊張了幾分,傳位雲衍的聖旨好像傳位給他一般,讓他激動。

他如何不激動?只要雲衍繼位,他就是名副其實的皇親國戚,以雲衍的懦弱和身子,他攝政監國都是順理成章。

不過,當他打開聖旨,看見上面還是寫著雲琰的名字時,他不禁面色一沈,看了一眼齊盛帝,然後問封玦道:“怎麽還沒有重寫誥書?”

封玦揚了揚手裏的聖旨,語氣根本就沒有商量的餘地:“國舅爺,你是不是忘了是如何答應本世子的?這會兒,國舅爺該出面了吧?”

隨後,封玦緩慢靠近香爐,將手裏的聖旨放在香爐上面,揚了揚,擰著眉頭道:“國舅爺該不會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唾手可得的東西化為灰燼吧?”

秦章握了握拳頭,沒有像封玦這麽狡猾的人,雲琰和齊勝帝毫無芥蒂,卻因為少年的原因反目成仇,自家人打自家人。

龍影衛不好對付,齊盛帝宮中的禦林軍也不好對付。

所以,這個前面便讓龍影衛和禦林軍自相殘殺,不管是誰落入下風,他們再以剿滅反賊,保護聖駕的理由,派兵鎮壓,不管是龍影衛,還是禦林軍,一方勢力自然好對付的多。

“好,等老夫取來雲琰小兒的項上人頭,那時,若是世子還得寸進尺,世子知道後果。”

秦章拂袖離去,齊盛帝卻是心驚,他一邊掙紮,一邊怒吼:“封玦,是你,謀反的是你是不是?”

然後看向曹貴,雙眸猩紅,仿佛要殺人的模樣:“曹貴,朕待你不薄,連你也背叛朕?”

封玦看了一眼齊盛帝眸光閃過一絲諷刺,然後對曹貴道:“曹公公,這麽多年做牛做馬,不怎麽好受吧?當牛做馬就算了,連子孫根都沒了,男人都當不成,心裏更不好受吧?該怎麽報仇,該怎麽報怨,本世子不攔著你。”

曹貴聽此,眸中閃過幾分陰險,點頭哈腰的朝封玦作揖,道:“多謝世子體恤,多謝世子給奴才翻身做主的機會,奴才萬死不辭。”

說完,曹貴拿著手裏的拂塵,走到齊盛帝身邊,眸中滿是陰沈。

齊盛帝見此,不由得慌亂:“曹貴,你想做什麽?你可知道,背叛朕,對朕不敬,是死罪。”

“皇上,別怪奴才無禮,成王敗寇,今非昔比,皇上該認命!”

“你敢,站住,朕要你站住。”曹貴的步步逼近,讓齊盛帝怕了,他不斷的掙紮,可是,自己的腿被沈重的龍案壓住,根本就不敢動,以至於動一動都覺劇痛鉆心。

曹貴卻覺得異常爽快,拿著拂塵啪啪啪的往齊盛帝臉上,頭上抽,一邊抽打,一邊念念有詞。

“不敢?咱家有什麽不敢的?讓你端雜家的命根子,讓你給雜家眼色,讓你動不動就打雜家板子。一報還一報,雜家給你當牛做馬,今兒,總要還回來。”

一來是想在封玦面前表現,表明他歸順對封玦的心意,而來,曹貴伺候齊盛帝多年,受的屈辱實在不少,以至於,根本就不是做戲,而是用盡了力氣抽打。

齊盛帝養尊處優多年,哪裏受過這樣的痛?曹貴每抽一下,便傳來齊盛帝的一聲哀呼。

“啊,別打,你要什麽,朕都給你!”

“你自身難保,還能給雜家什麽?吹牛,死到臨頭,你還吹牛!”

堂堂一代帝王,淪落成這個下場,被一個閹人肆意欺辱,真是悲哀!

封玦根本沒有多少心思去觀賞一個失敗者的慘狀,她將手裏的金帛聖旨收好在袖中,轉身出了養心殿,養心殿外的黑衣人瞬間讓開一步,恭敬的讓開一邊。

守在門口的柳桑連忙上前,道:“世子,秦章將東宮控制起來了!”

封玦點了點頭,雖然她已經料想到了,可是還是有一些詫異,秦章的動作未免太快了一點。

“有多少人?”

“秦章並沒有派多少人,只有五十個人!”

“派人摸進去,秦章的人殺無赦!”

“是!”

柳桑領命下去,封玦站在養心殿外面,看著面前的皇宮已經四處燃起了濃煙,後宮的方向一片哭喊,朝和殿的方向更是傳來刀刃相撞的喊殺之聲,她面色無波。

皇宮能這麽快被攻破,除了雲琰的龍影衛之外,其中包含了她多少的算計和屈辱?

從六歲開始,整整八年,在這舉目無親的京都,從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孩子活到現在,讓她的殺父仇人一無所有,淪為階下囚,她用了八年的時間。

夠了,她該回了!

突然,感覺到身邊多了一個人,封玦蹙了蹙眉頭,轉身看去,卻見褚均離站在她身邊,眸光落在她的身上。

封玦有些不悅的擰起眉頭,一想到腹中可能,可能有了孩兒,她便又想起了這個人那夜霸道的索取。

怨恨,屈辱,羞恥,瞬間又襲上心頭,封玦不禁輕蔑道:“如今齊盛帝大勢已去,你還裝模作樣的在這裏待著做什麽?”

褚均離有什麽目的,封玦不知道,可是,他在齊盛帝身邊絕對有不可告人的目的。

褚均離不說,她也不願意知道!

褚均離待在這裏做什麽?他很清楚,他擔心她的安危,卻又不想阻止她,所以,他只想親自護著她安全!

褚均離聽封玦這麽問,默了片刻,才緩緩開口:“雲衍……他很重要麽?”

重要到你要傾盡一切,幫他奪權,送他到那個位置上。

本以為,她會對花靳落更上心一些,不然她就不會選擇嫁給他。

對赫連千弋也有好感,不然,就不會在瞞著他將全國通緝的赫連千弋藏匿於相府!

沒想到,雲衍,才是她最為在意之人!

褚均離悶悶的,難受糾結的恨不得立馬去將雲衍處理了,可是,若是這樣,他只怕會更虧欠於她!

封玦的出現,打破了褚均離的全盤計劃,雖然因為有她的摻和,事情變得簡單了許多,可是,他卻不願意讓她為難,破壞她的計劃。

她要做什麽,他都隨她!

封玦沒有多用心思考褚均離的話,他轉移話題,她也懶得與他糾纏。

只是悶悶的道:“待反賊鎮壓後,齊盛帝會駕崩,雲衍身子一直不好,名聲也不好,登基肯定會遭到宗親反對,你是百官之首,在朝中頗有影響力,本世子希望,你會站在雲衍這一邊。”

滿腹的疑問到了嘴邊只剩下了一個字:“嗯!”

雲衍根本就活不了多久,她何必費盡心思將他推上皇位?

褚均離立馬想到了蘇涵,那個女人是她的人,難道她是想蘇涵生下雲家的血脈,等雲衍駕崩後,皇位理所應當的就會傳給新帝唯一的嫡出子嗣,蘇涵便是太後。

嬰孩登基,要麽推薦宗親王爺攝政,要麽由太後垂簾親政,以封玦的心思絕對不會相信雲家的人,恐怕會支持蘇涵親政!

不過轉瞬,褚均離便已經思考了許多,不管自己的猜測是真是假,他都不得不佩服自己的這個女人,野心不小。

她真的是想自己君臨天下,成為這天下之主!

不過,只要她願意,他勢必會繼續隱藏身份,終生對她俯首稱臣!

畢竟,他先太子的身份一出,恐怕她便很難達到自己的目的了!

褚均離對於自己心愛之人,他向來縱容,對方想要的,他都會傾盡一切,讓她滿足!

封玦見褚均離答應的幹脆,便走下臺階,封玦走到哪裏,褚均離便是跟到哪裏。

因為今夜混亂,到處都是叛軍,到處都是喊殺,封玦自己身子不適,便隨身帶了一批黑衣人,以防萬一!

褚均離落後她一步,跟在後面,她雖然可以視而不見,可是她心裏實在憋屈的慌。

她募得停下腳步,轉身問褚均離道:“你究竟要怎麽樣?”

褚均離能怎麽樣?若是真的能怎麽樣那就好了!

他扯了扯唇角,道:“今夜的皇宮甚是熱鬧,四處看看!”

說完,不遠處突然傳來一聲尖叫,轉而便是一個宮女從假山後竄出,倒在褚均離腳下,背上是一道從左肩一直蔓延到右邊臀部的巨大傷痕,鮮血嗤嗤的往外冒。

那宮女尖叫了一聲,然後沒了氣息。

跟著宮女跑出來的是一個手拿長劍的叛軍,突然看見褚均離他們,侍衛也很驚訝,轉而舉起劍便往封玦身上刺。

不過,他的劍還沒有舉起來,就被褚均離從身邊侍衛抽出來的劍給攔腰斬斷。

那人根本來不及反抗,鮮血瞬間流了一地。

之前還不覺得,褚均離殺人時,劍斷一劃,便有溫熱的血噴灑在她的臉上,濃郁的血腥之味瞬間襲上心頭,伴隨著一股惡心之感,洶湧而來。

封玦一個沒忍住,肺腑之中便又是一陣翻湧,她從來不怕血腥的人如今這麽敏感,很容易讓人懷疑,封玦怕褚均離看出端倪,捂著唇轉身便跑了。

褚均離見此,不由的有些擔心,跟了過去。

封玦跑,褚均離跟,不過轉眼,兩人便到了東宮門口。

可能是因為火了,封玦幾步上了臺階,朝褚均離吼了一聲:“站住,不許再跟著本世子,你滾!”

因為情緒激動,封玦朝褚均離吼完之後,便是眼前一暈,差點從臺階上摔了下來。

封玦自己不知道,她以為自己裝的若無其事,在褚均離眼中,她卻是沒走一步都要暈倒似得,腳步虛浮的根本就支撐不了她的本就纖細瘦弱的身子。

褚均離哪裏放心的下?這會兒,封玦更是差點暈倒,他面色一白,身形一閃,穩穩的接住封玦:“玦兒?別嚇我!”

褚均離的聲音止不住的顫抖!

------題外話------

猜猜世子知道自己有孩子之後時什麽表情?會怎麽做勒?

那個,瀟湘書院的讀者,作者每天十點半更新,不會有延遲,可是對於騰訊的讀者,會有延遲!對不起哈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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